开展全纳教育,让残障儿童和正常儿童一样平等地享受教育机会,有助于点亮这些不幸家庭的希望之灯,让他们的内心世界多一些光亮和温暖。
全国政协委员马蔚华在今年全国两会期间提交了一项“关于提升全纳教育的专业能力及建设支持体系”的提案。全国人大代表、中华明尚公益基金秘书长李欣蓉等也呼吁关注残障儿童在普通学校接受教育的社会需求。
由于先天或者后天偶然的、突发的因素,残障儿童的身体部分失能。一项调查显示,曾经就读普通学校的残障儿童家长中,有27%表示有被要求退学的经历,77%的教师正在或曾经为特殊需要学生授课但其中有60%从未接受过特殊教育培训。一方面,残障儿童承受了形形色色的傲慢与偏见、歧视与社会排斥,在入学过程中遭遇了人为的藩篱;另一方面,那些有机会接受学校教育的残障儿童需要学校为他们提供更多专业化、个性化的“因材施教”,让他们接受更有品质、更有尊严的教育。
这是一种尬尴的现实,这是一种纠结的处境。残障儿童有在普通学校接受教育的社会需求,许多学校却显得力不从心。开展全纳教育,让残障儿童和正常儿童一样平等地享受教育机会,有助于点亮这些不幸家庭的希望之灯,让他们的内心世界多一些光亮和温暖。然而,普通学校在人力、技术资源上的短缺,导致残障儿童在随班就读的过程中不能实现全纳教育所要求的教学质量;在校学习的残障儿童“有学上”,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实现了“上好学”;智力发展或精神有障碍的儿童几乎得不到专业的支持,在校学习仅仅是随班就座或随班混读。
在一个盛行符号互动的时代里,残障儿童通常被看成一个同质性的整体。残障儿童被集体地抽离了个性和特点,被硬塞到一个共同的身份标签之中,接受相同的对待,规训出相似的反应。殊不知,不同的残障儿童也存在着异质性,全纳教育也应该做到因人而异——建立残障儿童入学前的评估系统,根据残障儿童的残障程度以及接受教育的能力有区别地进入普通学校或者特殊教育学校接受义务教育,从而更有利于残障儿童的进一步康复和教育。
不论是特殊教育专业高校师资相对缺乏,还是全社会对特殊教育的价值认同不够充分,抑或特殊教育教师的职业成长道路不够通畅,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全纳教育的“落地”。全纳教育要想真正地落到实处,不仅需要“爱的教育”,也需要更多具有相关知识背景和实践经验的专业人员。当全纳教育得到更多的“制度补血”,残障儿童接受教育才会少一些“闭门羹”。
促进全纳教育,需要多方合力。让特殊教育教师在薪酬待遇、发展空间、上升通道上得到更多的回报与激励,有助于解决全纳教育缺乏专业人员的问题。普通学校也应转变发展观念、重塑价值排序,既要以一种开放、包容、共享的姿态接受那些适合在普通学校接受义务教育的残障儿童,也要健全全纳教育的实施操作体系与支持系统,让残障儿童“找得到”“用得好”。对于普通学校的普通教师而言,要接受全纳教育的价值理念与工作方法的培训,少一些有色眼镜,对残障儿童多一些接纳与关爱。
按照平等的方向补偿由偶然因素造成的倾斜,实行对弱势群体的“优先扶持”,用差异化手段达到平等公正的目标——饱含“弱势补偿”理念的全纳教育,应该让残障儿童得到更多制度护佑与人文关怀。